一只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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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拖更呜呜呜

【曦澄】眉间弄莲 (一)

*ooc有
*不喜勿喷
*含追凌 忘羡


自观音庙那一夜后,也不知是谁传出去,各个世家议论纷纷。无非是兰陵金家金光瑶道德败坏十恶不赦云云, 无非是夷陵老祖竟然与含光君结为道旅惊世骇俗恬不知耻, 无非是云梦江宗主情绪失控手持紫电三毒样子多么多么吓人.....
无论如何,在此次事件后,很多人很多事都如同浮云往事,也许再也湮灭于无限岁月中。从此也许只活在某些人回不去的记忆中.....
夷陵老祖与含光君已结伴而行,逍遥天下去了。那位让路人曾经闻风丧胆的鬼将军也伴随着蓝思追等人日日夜猎。金麟台上,那个曾经的“大小姐”,也已经从一个青涩跋扈的少年成长成为金麟台的主人。
唯有,那二位。
世人皆知,蓝家那位温和淡雅的泽芜君,自那以后,长闭关于云深不知处。无论那位蓝家的师伯多么叹声无奈,也只好任他一日一日神游。
还有一位,便是莲花坞的那一位了,和蓝家那位不同的是,他不仅没有消沉,反而......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江家养你们这群废物吗,滚蛋”
“这群金家的老不死以为我江澄不在了吗,这么打压金凌,呵,也不问问我手里的紫电收不收下他们的狗命”
“谁人稀罕他魏无羡的金丹,我没了那颗金丹难不成就不行了”
听了这些,一众江家门徒倒是一日日的唉声叹气,他们的宗主这段日子也太.....比起原来的脾气更加暴躁。
在那件事情之后,他们看着宗主在那夜饮了一夜酒,喝空了不知多少坛酒。他们听了宗主自嘲般的大笑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起来后,便雷厉风行的把一件一件事情,马不停蹄的接连着做下去。
虽然宗主脸色阴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拿出紫电抽人(虽然他也这么干了),但一切却意外的井井有条。
“江衡,你说宗主这样下去不会走火入魔吧”江筠看着自己的不远处的忧虑的说道.
“走火入魔倒不至于,但宗主这样连日劳苦,甚至不曾停歇一刻,虽然说宗主武功高强,可是我还是担心他的身体”江衡沉思道。

当然江澄可不知道这群小辈在他背后这么担心他,知道了也不过是一句“我死不了“ 表情倨傲而讥讽。
不过近日姑苏蓝家却有一场清谈会在举行,也恰恰邀请了江家赴宴。论往常,一想到那人可能在,江澄往往头也不回的推脱了,可是,这是金凌上任家主后的第一场宴会。江澄皱了皱眉,安排门生传话,将会赴宴。


这会儿正赶上入冬,当江家一众人赶到姑苏,姑苏少见的下起了小雪,细细的雪丝一点一点的进入到了地上,和泥土融为了一体。街边的红梅已经悄然钻出了枝头,那样艳丽的红色却只绽放于寒季,不知是该惋惜还是怜惜。白雪红梅,好一番景色,让人眼前一亮。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被白雪给打散,鼻尖细嗅,清心静神。
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看起来也不比金凌大多少。只是他头戴抹额,一身斯文秀雅之气,少年微笑着向一众人走来,他面容清秀眉眼如画,额上系一根卷云纹抹额,身着姑苏蓝氏清一色的素衣。
“江宗主,久等了,我叫蓝思追,我是宗主派来接应各位的,请” 一举一动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从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嗯”江澄一边走一边撇了一眼带路上山的蓝思追。思考着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子。好像是那个魏婴留给蓝忘机的温家余孤,由蓝忘机一手教养大的,这人竟然不似蓝忘机一般性格冷淡。真是....他嘴角一丝嘲笑。
“江宗主”突然,蓝思追凑进一步对江澄说道“金宗主,已经在雅室等您了”
这时,江澄才想起,这小子竟然是整天金凌吵嚷着要和一起夜猎的人。想到这里,他厌恶的皱了皱眉,蓝家,又是蓝家的人。
“你觉得金凌那小子如何”江澄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金宗主,年纪轻轻便独当一面,我很敬慕他” 说道金凌,蓝思追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柔和。仿佛那人就在眼前,蓝思追轻笑出声。
“你和他倒是关系密切” 江澄慢慢的说道“他要是学到你一般沉稳我也就随他了”
蓝思追还是一脸真诚的笑,“您过奖了”

云深不知处坐落在深山中,被云雾环绕着,迷迷朦朦。群山之中隐隐约约能看到白墙黛瓦,有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蓝氏仙府并非寺庙禅房,却别有一番肃穆的气息,置身其中,利于修道之人修神养性. 偶尔几点鸟鸣,回荡其中,久之,万籁俱寂.

大门前,映入眼帘便是蓝氏闻名遐迩的规训石,抬头望去这成百上千条篆文书写的方方正正. 众人皆惊,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天哪 早有耳闻说这姑苏蓝家规矩很多,但这也该有三四千条了吧”
“不可饭过三碗?竟有如此匪夷所思之规矩?”
“突然觉得莲花坞真是自在”

江澄面色铁青,似是想到了什么.
他脑海里面隐约出现了一个紫色的身影,曾经有一人眉飞色舞的讲述着自己买酒喝被抓个正着毫无悔改之意还愉悦的调侃道“我就问他你们家什么不禁”
又是曾经....呵
他低声呵斥道“闭嘴,让别人听到像什么样子”
众人只好怯怯不语.

“舅舅”
在他眉目间阴霾遍布之前,一个声音透着几分喜悦从旁侧不远处传来.
少年身着金星雪浪长袍,衣上刺绣的白牡丹栩栩如生气势逼人,好似要从衣中挣脱出争相斗艳. 他眉间一点朱砂,神色飞扬.

“都是宗主了,还这么冒失”江澄眉间稍微和缓了些,板着脸训道.
“真是的,舅舅你就知道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明明他人都....”金凌撇了撇嘴,一副被浇了冷水的样子.
江澄挑了挑眉“怎么,不服”
金凌想说什么,磨了磨嘴皮,又没说出个什么.
看向江澄右侧那某身影,一喜,“思追,你回来了”
“嗯”蓝思追笑意盈盈,自从金凌出现后,他的目光就一直紧追着金凌,好似要把人看出个洞来.
金凌感觉脸上升腾起温度,他稍侧过头不敢看蓝思追.
于是江澄就看到自己的外甥满脸通红的表情扭捏的样子.
江澄看他这个样子,不犹问道“你可有身体不适”
“没有舅舅!”仿佛心虚一般脱口而出.
“是吗” 这便到了一众人居住的院室.
放眼望去远处山岚环布,近处水榭园林风光秀丽,可谓一处佳地.
江澄挺满意的,他望向蓝思追点头.
“舅舅我就住你旁边那个院子,没事的话等会儿再见”说完金凌拉起蓝家那小子撒腿就跑.
江澄有些头疼,他按了按太阳穴.

安排完门生分房入住,天也黑了大半. 正是晚宴之时,江澄吩咐好门生跟随其后,便朝主殿而去.
刚入室,他一扫而过眼前的厅室,和想的没啥差别,一片清心寡欲素色的布置. 主座上,那一位一如往常的清煦温雅,素衣如雪. 只是神色有些黯然,甚至眼神飘离. 都说姑苏蓝家出美男,作为曾经世家公子榜第一名,他的面容江澄都承认确实无可挑剔,除了和一个人长得很像.明明并非双生子,一个为人处世如同凛冬的寒月,冷淡疏远,一个却如同春日的暖阳,舒适温和. 要不是气质相差巨大,就长相相似的,还真不一定让人轻易分辨.
许是收到江澄的目光,蓝曦臣微微一笑,轻轻向他点头示意.
虽然很讨厌那张脸,但是这样的人,也没办法让人讨厌.江澄心想.
一声钟声响起,回荡着,接连着,江澄抬眼看到蓝家人们一点一点开始吃着他们的饭食. 他看着面前那些带着诡异的颜色的汤汁,嘴角硬是条件反射般的一抽,他想,果然,这么多年,还是吃这种又苦又难吃的药汤. 看了几眼隔壁桌的金凌,这孩子刚拿起勺,喝了一口,便脸色巨变,想吐又不得吐的样子,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看着金凌如同哑巴吃黄连的样子,他突然有几分想笑,但他知道早已不会那样的笑了.

晚餐后,讨论的无非就是那几点,夜深之时,江澄回到房间.
他瞧见桌上摆着一坛姑苏的天子笑,还有几碟红彤彤的炒菜. 他挑了挑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来的.

在暗中看着这一切的金凌转头对蓝思追说道 “思追,我看我舅舅几乎没动过今天晚宴上的吃食,所以才麻烦你帮忙下山带几样小菜,谢谢你啊”
蓝思追柔声道“阿凌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呢” 说话时的吐气拂过金凌的耳畔脸颊.
金凌“轰”的一下大脑爆炸了一般向后撤“谁谁谁允许你这么叫我了蓝思追”
蓝思追想,金凌一定不知道自己脸红害羞的样子多么好看,多么诱人.  他还小,不行.  嗯.


江澄打开天子笑的封口,蘸满一杯.
一杯酒下肚,他的身体里涌起热度,渐渐一杯接着一杯,他干脆拎着那坛天子笑仰头灌下去,几滴晶莹的酒液顺着喉头沾湿了衣襟.他的神识有些涣散,都忘了不知那是多少年前,他曾经来到蓝家求学的日子,其实那段日子过得并不算什么开心,只是那人老是闯祸,倒硬是生了很多笑料.反而那人随着父亲离开了后, 他竟然有点想念那人,在那人不在的日子,真是可笑啊,江晚吟.

也不知是为何,他竟然很想走回去当年曾经求学的书院,他起身向门外走去....

蓝曦臣静坐在亭上,已过三更. 他不过身着几件薄衣,寒风入骨,心里却比这苦寒的天气还要凄冷几分. 他闭关的这段日子,他早已吩咐门徒不再给他的院室点灯.
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
“我金光瑶这一生撒谎无数害人无数,如你多言,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天下坏事我什么没做过”
“可我独独从没想过要害你”
这些日子过来,他如同行尸走肉,金光瑶临死前那恨恨的眼神,悲愤交加的话语,在他脑海里无论如何都盘旋不去.
也许这就是老天对他这些年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惩罚吧.

脚步声忽重忽轻,从他耳侧传来,只见远远的有一人,向这里走来.
来人细眉杏目,相貌带着一种锐利的俊美,紫袍剑袖,腰间悬着一枚银玲,却未曾听到铃响.
“江宗主....?”蓝曦臣有些诧异道.
“哟,是泽芜君啊” 江澄目光轻佻,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这么晚了,江宗主是有什么事情吗,来到蓝某居处” 蓝曦臣问道.在江澄离他不过几尺距离时,他闻到了一股酒香味. 江澄喝酒了,他可以确定.
“是你的居所吗,抱歉,江某走错” 江澄正准备离开,突然一道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么晚了,江宗主为何在外闲逛,也不带着几位门生”蓝曦臣轻声问道.
江澄并没回答,反问道“那蓝宗主为何深夜还坐在亭中”
蓝曦臣苦笑,此人真的喝醉酒了吗.
“我想不透看不透一些事情,所以坐着此处,静思” 蓝曦臣说道.
“金光瑶吗,蓝宗主你不过是好人做惯了罢” 江澄冷声道.
蓝曦臣听完脸色骤然巨变.
未曾多想脱口而出“江宗主,坏人做罢不也是难忘旧人心揣愧意” 说罢,后悔自己怎么能说这类失风度的话语.
“呵,蓝曦臣你懂什么,他魏婴又怎知当初的事情原因,世人皆以为我江澄冷血无情,他魏婴好事做惯无私伟岸. 我江澄该感恩戴德. 可是,谁稀罕他那颗金丹,我倒是宁愿把那一切都还给他,只要...他把我父母我姐还给我” 说着说着江澄的声音到了最后有几分颤抖,但他神色不变.
“抱歉,是蓝某失言了” 蓝曦臣面怀歉意,看着他.
“滚开”江澄开口.

宿醉的头痛,伴随着江澄从床上起来,他定了定神,发现这并非他的卧房. 四周一片素净的摆设,一幅高山流水之画挂在壁上,想这房间主人大概是一个品性高雅之人. 不对,他这是.... 在蓝家.
他倏的从床上立刻往下走,只见一人素衣白雪流云飘带,腰间悬着一管白玉洞箫,站在房间门槛处. 那人唇齿带笑,瞬间万物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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